我和嫦娥有个约会(gl) - 我和嫦娥有个约会(gl)_分节阅读_5
“说起来,月神自从凡间归来,好几千年了,从没出过月宫。你这般要求,恐怕是强人所难。”她掐着手指,慢悠悠地道。
被她这么一说,事情似乎显得不太寻常,我迅速转念:“难不成她有什么不能离开月宫的理由?她为什么去凡间,在凡间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玉帝王母禁止她出宫?”
“那会子我还不在这里,所以很多事情只是听说。再者上面有意遮掩,因而并没有人知道真相。”她这般神神秘秘,勾得我心焦不已:“不管你知道些什么,快点说。”
她:“只是一些传说,你别太当真。”
我:“啰嗦,快讲。”
她:“上古之时,王母派月神下凡执行一项重大任务,不料任务的中途发生差池,还好有一位路过的上仙及时出手相助,才不至于造成大祸。”
我:“你这也叫故事?”
她:“毕竟太过久远。不过有人说,月神的下凡,与人间十日当空的大乱有关。至于在那之前还是之后,就不得而知了。”
我:“在人间的传说里,十日当空是一个叫后羿的英雄解决的,而后羿与月神是夫妻。”
她:“人间的传说也能信?”
我:“……”
我:“总之,月神是因过失而被禁足?”
她:“也不见得,传说里月神并没有受到惩罚。”
我:“那你讲这个故事有什么用?”
她:“是你非要我讲。”
我:“……如果我直接去问月神,你说她会告诉我吗?”
她:“一件事成为秘密是有原因的,你觉得她会告诉你吗?”
我:“……”
或许时机恰当之时,我会去问一问她。毕竟这几百年来,她的故事,竟一点一滴也不曾向我透露。
☆、〇八 幼麟玉雕
众仙翘首期待的蟠桃盛会如约而至。
宴会第一天,我跟麻姑坐在某个角落里,一边听她吹嘘这宴席上所有仙酿都出自她的手笔,一边勾着脖子张望平日里见不着的生面孔。
紧挨着玉帝和王母,是四方帝君的席位,一眼过去,我便认出了两张脸,一张女人的脸(青玄帝君)和一张妖孽的脸(东华帝君)。不得不说,东华帝君这张脸,确实也只略输嫦娥而已,然而身为一名男仙,未免精致有余,阳刚不足。
四位帝君的下席便是来自西天的佛陀和菩萨们,一个个金光宝象的,刺得人张不开眼。
再下席是冥府的来客,一男一女两位判官倒都清秀可亲。
然后是四海的龙王们。
最后才是天庭的诸位仙僚,其中梦神与司命照例在交头接耳。不过小小散仙的我却不能列席其中。
王母道一声开席,接下来便是整日的歌舞升平,饮酒作乐。起头是仙子们献舞。仙乐盈耳,好比清泉碎空谷,仙姿悦目,恰似流霞漾九天。我尤爱织女最后的独舞,舞步之妙,在婉约柔美之中,又尽显飘逸潇洒。
随后是百花献礼。然后是百鸟献声。在莺歌燕语之中,众人已入微醺之境,人流往来,不复原来的席次分明。
我趁机捉住冥府判官中的一位,右判崔珺。央她给我一株只生在忘川之畔的彼岸花。我想冥界的彼岸花有千万株,给我一株也无妨。
她却精明得很,只说:“说来我也有一件小事要劳烦仙子。”
我道:“好说好说,咱们公平交易。”
她附耳过来,低声说出她的“小事”。我目瞪口呆:“这……我恐怕做不到。”
“此事并不难办,仙子不妨考虑一下。我会备好彼岸花,随时恭候。”说得可真轻松。
我思考良久,只吐出一句:“我什么也不能保证。”
她神秘一笑,飘然而去。我只能看着她的背影默默腹诽:“小气鬼。”
一心挂念着嫦娥,我没有继续在席上多待,径自回了月宫。
月宫里照例静悄悄的,嫦娥一个人在太阴树下,自己跟自己下棋。
“总是这般下功夫,让司命如何有机会赢你?”我远远地便笑道。
她却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来正思考到关键之处。我也就不再出声。
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笑着打量我:“宴会上可有什么新奇有趣的事?”
“那可多了。”我比手划脚地说来,“譬如我看到南极仙翁的额头,竟比那最大个儿的蟠桃还要饱满。弥勒佛的肚子里,少说也装得下一座小山……”
她专注听我说话的神态,让我真想要溺死在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里。
蟠桃盛会的第二日,我一大早便驾了云往西边去。崔判官要我办的“小事”,是替她到青帝殿中取来一物,一枚“玉雕幼麟的镇纸”。
我想过了,此事不妨一试。一则此时正值蟠桃盛会,青玄帝君不在府内,是个好时机。二则,我先去探一探形势,若帝府森严,不易得手,再放弃不迟。我还从未到过青玄帝君的辖内,这一次就当游览,也不算亏。
我一路西行,大半日后,总算越过重重云海,到达极西之地。
只见辽阔的原野之中散布着由参天巨木连缀而成的森林,蜿蜒密布的溪流边散落着造型简洁的木石小屋,倒是野趣盎然,令人耳目一新。
我穿过原野,却总觉得那一座座小屋里,有一双双眼睛正盯着我,令我浑身不自在。这大概就是做贼心虚?
我在犹豫要不要打退堂鼓。
突然远方有一个圆滚滚的物事,一路滚到了我的面前。
却是一个肥圆的小老头,他气喘吁吁的,胖脸上泛着红光,似乎一路跑得很是辛苦。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老、老奴见过尊客。”
我很不好意思,对他还了一礼:“那个……我闲来无事散步到这里。不知是否逾越了?”
“怎么会?”他提高了一个声调,仿佛强调着热情好客的意思。
我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未请教老人家你是——”
他圆圆的身子勉力躬身道:“老奴阿安,是青帝殿内一名老仆。”
我不由一乐,小声说:“你这么多礼,恐怕自己的身子也吃不消。”
他居然听清了我的话,抚着圆圆的肚皮开怀一笑,说:“吃得消,吃得消,老奴可灵活着呢。”
我面上一红,干笑一声道:“您老虽然吃得消,我这个小仙却是受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他脸上笑出了褶子,锐利的小眼睛瞧着我。
我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忖度着道:“请问老先生,可否带我到青帝殿瞻仰一番?”我怕说服力不够,又补充道:“小仙素来对青玄帝君敬仰得很,既来贵地,若不能一游圣殿,着实遗憾。”
“自然,自然。”他应得爽快。
我跟着小老头阿安来到青帝殿。
这是一片涘水而建的青石建筑,结构精巧而造型简约,亭台楼阁,园林山石,浑然而成一幅清丽绰约的美景。我步行其中,放眼观去,总觉每个角落都甚合我意,以至令我生出许多亲切之感。
我啧啧称叹,一旁的阿安看来也甚为满意。
“不知可否至殿内一观?”我试探性地问。
“可以,可以。”他应得爽快,在前为我带路。
室内布置得闲适惬意,青玄帝君必是一位很能享受生活的仙。我对这位帝君,倒是越发生出好感来。
我果然见到了崔珺所说的镇纸,是碧玉雕成的麒麟。麒麟后足抵地,脊背绷直,正蓄力待发。从尚未成形的角和尖细的犬牙可以看出,它尚且年幼。从怒目的神态和炸开的颈毛可以看出,它刚被惹急了。这只小麒麟愤怒的一刻,被雕刻下来,做成了案上的镇纸。
我佯装四顾,心说,这方幼麟镇纸雕工细腻,栩栩如生,从磨损之处也可知是常被把玩之物,想必青玄帝君有所在意。若我偷了去,万一她追查起来,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悻悻地跟小老头走出这间屋子,决定放弃偷镇纸的打算。
接下来我跟小老头进进出出,从正殿、侧堂,到议厅、后室,参观了许多房间。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大多数房内都有一张书案,当然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是,每张书案上,都有一方一模一样的镇纸,就是那方玉雕的发怒的幼麟。
简直像是有谁看透了我的心思,故意将无数一模一样的玉雕幻化在我的面前,来刺激我戏弄我。
最后我强作镇定地开口,问身旁的小老头,青玄帝君是否爱极了这方镇纸?
小老头笑道:“确实如此。本来这镇纸只有一枚,后来帝君因爱极了它,命工匠仿作了许多,最后府中每一张书案上,放的都是这同一方镇纸了。”
他又压低了声音难掩得意:“其实老奴家也有一枚,是帝君亲自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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