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嫦娥有个约会(gl) - 我和嫦娥有个约会(gl)_分节阅读_4
“嘿,有用就好。”我低下头玩自己的袖子,心知她在想昨日的事。
我听她半日没有声响,抬头看时她已经落座书案,握了本经书在面前。
我径自坐了,偷眼瞧她,看得出躲在经书之后的她,正隐隐不安。被人看到醉态会不好意思,这一点,她却与一般的女生无异。
我生出一丝不忍,自己应该马上离开,才好不令她难堪。可转念一想,我向来爱在这儿赖着,今日突然急匆匆地走了,岂不是欲盖弥彰,更加提醒了她。
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待下去。也不理会她,自己走到窗边,刚好看到院中的小溪与凉亭,便想起第一次来的情形。
那条手绢,最后还是留在了我这儿,就在我腰间的荷包里。仿佛便该属于我的,终归会是我的。
我下意识回头。
四目相对。
她微微红了脸。我急忙低了头。
“昨日是我生平第一次醉酒。”她轻声一笑,恢复了素日的淡然。
“是我的过错。”我仍旧忐忑。
“何错之有?”她丢下经书,起身,“咱们出去散散步。”
“醉酒伤身,实在不该。”我跟上她。
“你何时学得司命做派?”她侧了头打量我。
我挑了挑眉:“那你何时学得梦神做派?”
“你且说来,梦神是何做派?”
我快走两步,回头笑说:“你竟不知?梦神早已被封为天界毒舌第一。”
“谁封的?”她嘴角噙了笑意。
“自然是霖大仙我。”我负了手,摇头晃脑道。
“梦神既是毒舌第一,那我这个后学的,只能屈居第二了。”笑意扩散到眼角眉梢,她开怀的神态,如百花绽放,烂漫无边。
“这第二名,可还轮不到你。”我凑近了她的耳畔,轻声说。
“倒也是,我怎敢与霖大仙争锋?”她一派了然,笑将团扇指着我的鼻尖。
我摸了摸鼻子:“你果然了解我。”
后来,陪她饮酒的次数多了,我也慢慢觉得葡萄酒并非难以入口。甚至跟麻姑学起了酿酒。
☆、〇七 所谓禁足
那是我第一次参加王母的蟠桃盛会,说起来也是唯一一次。
千年一遇的蟠桃盛会是诸天神佛的大聚会,天界最热闹的节日。尚且在筹备阶段时,就已经占据了天庭八卦的中心。
我抱着在麻姑那儿新制的酒曲,前脚才踏进门,就被人从背后猛撞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儿丢了手中的坛子。
我稳了稳身子,回身捉住了这个莽撞鬼,原来是听荷丫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憋不住一脸的兴奋劲。我一时没了怒气,不由好奇道:“什么好事儿这般急切?”
“嘻嘻,仙子别急,姐姐们都在院子里等着呢,先进去再说。”边说边撒腿跑了。
我越发好奇,也赶紧追上。大家将听荷围了起来,却听她道:“你们先猜一猜,今年到场的帝君将有几位?”
四方帝君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如蟠桃盛会,通常也就一两位会出席。我总觉得这大概是天高皇帝远的原因,毕竟四方帝君各领东南西北四极之地,对于中央大陆上的玉帝和王母,就不怎么热络。
不过看这丫头的兴奋劲,今年说不定能凑出三个。众人也都七嘴八舌地,说三位两位的都有。
听荷大笑着摇摇头,曲起拇指,比了一个四。
大家先是惊呼,继而不信,齐声说:“你从哪儿得的消息?到底准不准?”
听荷有些不满地挺起脖颈:“当然准的。还不是我们这里偏远,这会子也该传遍整个天庭了,不信你们自己出去打听。”
大家这才信了,又七嘴八舌地炸开了锅,最后根据偶像的不同,分成了几拨各自散去。
我进了屋子,岫云接过我手中的坛子去收好。
我倒了杯茶喝,随口问她喜欢哪一位帝君。
“青玄帝君,她英伟仁厚,美丽端方,是天界女仙的典范。”谈起偶像,她显得热切又略带羞涩,倒不似素日里的沉稳淡定。
我不禁想要逗她一逗,悠悠地道:“我记得你曾说月神是天界第一美人,可是青玄帝君不如月神美么?”
“月神虽有皮相之美,然帝君兼备了相貌与仙格——”这时她才住了口,显然想起了我对月神在意得紧。
“月神的仙格,你又何曾了解,既不了解,又怎可随意评判?”她的话意,能不令我痛心疾首。
“婢子有错,妄议上仙,请仙子责罚。”不卑不亢的语气,令人讨厌。
老实讲,却是我先挑头逗她,这下不过是偷鸡不成,自讨没趣。也就不再理会,径自闷闷地走开了。心说就是十个青玄帝君,也不及一个月神。
随后在月宫逗弄玉兔的时候,我与嫦娥提起这个青玄帝君,我说:“青玄帝君是否很受众仙爱戴?”
她怔了一怔,仿佛这个话题来得太过突然。
“我家丫头很爱这个青玄帝君”,我解释道,“我就想知道她有什么好的?”
“青玄帝君执掌百兽之乡的极西之地,以仁德著称,是四方帝君中唯一的女性。”嫦娥像背书一样说来。
我说:“那她有没有特别惹人喜欢之处?”
她捏了玉兔的耳尖,慢悠悠地才道:“她是个极有性情的仙,又极诚恳而和善。”又歪头看我,说:“和你有些相像。”
“这话我听懂了,是夸我有性情、诚恳又和善。”我拊掌而乐。
“确是夸你。”她掩唇而笑。
“说起来,今年的蟠桃盛会,你也来么?”我小心翼翼地期待。
“没有什么意思。”她兴味缺然。
“持续九天呢,哪怕去一次也好?”我央求着。
“去不了呢。”她笃定了主意。
“为何去不了?”我不肯放弃。
“不想去。”她抱了玉兔在怀里,兀自一下一下给兔子顺毛,表示着这个话题的结束。
我仍不死心,几日后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听说西天佛界这次来的佛陀菩萨很多”,我眉飞色舞道,“他们还打算开一场论经坛会。”
她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你平日不也常读佛经吗?”我循循善诱道,“此回与菩萨们谈谈佛,不也很好?”
“打发时间罢了,尚不足以谈佛。”她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我还是念念不忘。到时候在八方来客欢聚的氛围中,她却孤零零独守空冷的月宫。这让我怎么忍心?跟麻姑尝试新酒时,我便忍不住唉声叹气,手上一杯又一杯地灌酒。
“酒入愁肠愁更愁”,她夺了我的酒杯,撇撇嘴,“你别糟蹋我的好酒了。有什么心事,说。”
“我能有什么心事,整日里闲来闲去的。”我摇摇头,有些晕。
“乖侄儿,你有什么心事,姑姑会猜不着?”她看我的眼神,很有些锐利。
我简单地给了她一个白眼。
“我看你这几百年来,日日围绕着月宫转。怎么着,月神终于嫌你烦了?”她这唠叨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成“姑姑”了。
我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要说嫌,也是我先嫌你烦。”
“呦呵~你敢嫌我烦?我还没嫌你脸、大、呢。”突然一双毒手扯住我的两腮,又拉又捏,疼得我眼前起雾。
“ge(姑)ge(姑)ra(饶)g(命)”我选择服软。
“行了,交代吧。”她总算是撒了手。
“我保证,绝不会嫌姑姑烦。”我悻悻地揉着脸说。
“别油嘴滑舌,快老实交代。”她转了转手腕。
“……我知道月神向来不出门,可还是希望她能参加这次的蟠桃盛会,”我慢吞吞地说,“但她打定了主意不去。唉,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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