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奋斗 - 第一章 卧龙岗上闲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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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天津为你提供的《他的奋斗》（正文 第一章 卧龙岗上闲散的人）正文，敬请欣赏！

    哪个城市都不缺少城中村，北京，上海各大城市都有，这也算是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一大特色。台城算是个三线城市，城中村的规模很大，都有些农村包围城市的意思了。但是就格局的城市，房价却稳居全省前三甲。

    城中村里的居民大体可分为两类。第一类是这里的土著居民，这些人一直等着拆迁办的人找上门来，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他们又拼命扩建着自己的房子，于是房子越来越大，街道越来越窄，路况比真正的农村都差，然后这群人开开心心，无所事事的等待。在等待中计算着房价，同是计算着自己的身价，但是拆迁办的好像被他们建筑热情吓到了，城市一直在向周边扩展，市中心的这一块却迟迟不敢下手。万幸还有第二类人在，这些人的组成很复杂，有外来务工者，有附近大学的学生，还有一些失足少女，还有一些集以上两种或三种身份于一身的人。这些人租这些土著居民的房子，让这些居民不至于因为拆迁办的迟迟不来而去喝西北风。

    叶策，一个东北那旮旯来的犊子，就住在这。

    想当年，叶策的太爷爷那一辈从山东闯关东到东北，而到了他这一辈，又从东北来闯山东，按他的说法，从他太爷爷开始就走错路了，想要改变家族的命运不能往北走，应该朝其他方向走。但不管是朝哪走都得重新回到起点上。这些话，也不无道理，祖辈上在上东也算是书香门第家境殷实，后来听说东北良田肥的流油，还价钱便宜，于是变卖家财闯关东，刚进山海关就让胡子洗劫了，叶老太爷靠着能识文断字，还会搞点算卦占卜之类封建迷信，还当了山寨的二当家，也就是狗头军师。后来小日本占东北，不愿当汉奸的土匪就遭了秧，叶老太爷东躲**，到处流窜，在这期间叶策的爷爷长大了，子承父业，并发扬光大，占山为王成了连小鬼子也不愿轻易招惹的悍匪。后来抗战胜利国民政府一纸委任状将其收编，还混了个师长。再后来，又降了红军，据说老爷子还进京面见过伟人，后来不知都为什么又逃回来了。最后破四旧，抓反动派，全家批斗，反正虽说叶家的家史够波澜壮阔，但却从未大富大贵过，而且家境一稍有起色，准逢大变，打回原形。

    当他洋洋得意地提出这个论调之后，叶策的爸爸，叶怀远追杀他一整天，叶策没考上大学一直是叶怀远的一块心病。每次见到大哥，也就是叶策的大伯叶怀志都会觉得低人一头，更何况叶怀志还有个嘴下从不留情的老婆。

    叶策从小还算聪明，小学到中学年年是三好学生，这一点叶父一直引以为傲。但他不知道从中学开始叶策所获得奖状，奖品都是自制的。

    “改变命运！改变命运当初就该好好学习，而不是忙着打游戏！知识才能改变命运！"

    "可不是吗！我哥清华大学双料硕士，这功夫不还在监狱里吗？真是知识改变命运”叶策堂哥叶信当年是整个村子里全民偶像，整个镇里第一个考上清华大学的，到目前为止也是唯一一个，在去年叶策名落孙山那个黑暗的月份里，叶信被捕了，以一些村里人都听不懂的罪名。叶策的大伯一夜就白了头，而大伯母此后就变得疯疯癫癫。这一句把叶父堵得哑口无言，但是道理从来都是拳头硬的说给被打的人听得，好让他们在身体屈服之后精神也能屈服。当你拳头不够硬的时候，讲理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自古使然。叶策说完这句话也有些后悔，毕竟那是自己的堂哥，虽然有时候会嫉妒他，但更多的是一种崇拜。但马上他就后悔不该在这后悔这些没用的了，因为叶怀远已经抓住他了，后悔都晚了。

    叶策从小就没了母亲，父亲说是去世了，村里的长舌妇跟他说他娘是跑了，还有人说是跟别人跑了。跑了也就是离家出走了。跟别人跑了就是跟别人私奔了。这种事无论在哪个年代都不光彩。问父亲的话，父亲就会带着他去他娘的坟上磕头，然后父亲就在那拉二胡，从自己记事起，父亲有事没事就拉二胡，而且就那一首曲子，若是自己问起母亲的事，他能反反复复的拉一天。问爷爷的话，爷爷一般都会沉默不语，有时候就长叹一声。

    也是在叶策落榜，叶信被捕那个月叶策的爷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老爷子从一过年就卧床不起，一直就靠一口气撑着，终于撑到了他算得该死的日子，死后也如愿以偿的葬进了他早就选好的坟地。村子里都传是这两个孙子把老头气死的，但叶家人都知道，老头是为这两个孙子硬硬的挺了大半年。不管老头算的那些东西准不准，但这份为子孙谋福的心却很真切。

    叶策此时正在山东台城一个叫卧龙村的城中村里，他在这里租了一间房子，而且是二楼，二楼就是这座出租房的顶层了，夏日的阳光很容易就把房顶晒透，所以室内温度奇高。相应的房价也较为便宜。之所以在这里租房子除了因为这里便宜以外，更重要的是叶策喜欢这个村子的名字，让叶策每每有种诸葛武侯附体的感觉，羽扇轻摇，谈笑用兵。不出山胸中已有天下，出山后，天下为其震惊。何等潇洒

    但为武侯就该痛饮此杯，叶策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喝这杯酒的时候，心中不知道是想的痴情的父亲，还是慈爱的爷爷，亦或是自己的偶像孔明先生，酒入豪肠，热泪盈眶。

    房子不大，一张床占了整个房子的大部分面积，一个小桌，电脑桌与餐桌双用，一个大脸盆里，盛满了要洗的衣服，一看就是泡了好几天了。地上散落啤酒瓶，桌上散落着烟灰。床边按着一个小风扇，自入夏以来它几乎没有休过一天假。这里的房间大部分都是这样，如果非要说叶策的房间跟别人的房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的房间里有一座书架，书架分三层，最上层是各类名著，各种畅销书，《巴黎圣母院》《战争论》《纯理批判》。第二层是各类杂志，化妆品，旅游，武器等等。这些杂志大多是地摊货，其专业性有待考证。第三层，竟然是一些英文书，有杂志，有一些简装版的名著，还有一些高中习题也拿来凑数。

    每个来过他房间的朋友，看见这一书架的书都会骂他一句装逼，看到最下层那些英文书都会问他一句能不能看懂。叶策都会回答他们是装逼用的。只有两个人注意到书架上那本快翻烂了的英汉双语字典。一个是从小就跟在叶策屁股后头的韩擒虎，还有一个就是来到台城认识的谢石头。

    “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空城计》听唱腔是杨派，这是叶策好容易才下载下来的手机铃声。如果让别人听到又该骂他一句装逼了。

    在当今社会，无论你做什么，在某些人眼里都是装逼，谁让逼少呢

    “叶哥，姓王的这家伙像是要跑”

    “这点钱就要跑，真他妈没出息”

    “怎么办啊”

    “他账期什么时候”

    “还有一个星期”

    “这样，你跟虎子，白天晚上两班倒，跟着他”

    “要不提前跟他要吧”

    “不合规矩，给他提个醒就行”

    “知道啦”

    叶策现在供职于一家理财公司，这家理财公司的主营业务就是放高利贷，其他业务是帮别人收死账。民间放高利贷并不违法，但也不受法律保护，叶策就是这家公司的讨债员，主要负责的业务就是在不弄出人命的情况下连本带息把钱要回来，还有一个潜在的业务就是万一出了人命，背黑锅，拿钱跑路。

    这份工作虽说有一定的风险，但也有一份相应的待遇。而且在追债的时候，犹如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很能刺激这个年纪旺盛的荷尔蒙，当然如果这只猫不慎让老鼠跑掉的话，主人很有可能会教训这只猫一顿或者把这只猫抛弃。

    叶策之所以有机会能从事在外人眼中，很省力，并薪水不错的职业，全赖与半年前一次群架。当然所谓的群架，对方是十几个一群，叶策跟韩擒虎两个人一群。很狗血，很俗套的不打不相识，这场斗殴以韩擒虎一句“草泥马”开始，以两人合力干翻十几条社会闲散人员达到高氵朝，以叶策被杨横拿一把五四式手枪顶住脑袋为结束。

    叶策猜杨横肯定不敢当街爆了他的头，但叶策也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自己猜想的正确与否。

    “兄弟，哪来的”叶策至今清晰地记得那时候杨横的手抖得厉害，估计也不是经常拿枪出来吓唬人，真怕的一不小心走了火。

    “东北"叶策那时候很害怕，第一是怕自己死，第二是他注意到韩擒虎摸后腰的手，作为一个一心要闯荡江湖然后衣锦还乡的有志青年，当街被杀或当街杀人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你欠我一条命，往后跟我混”说完杨横潇洒地收起五四。

    叶策至今不敢确定那把枪的真假，韩擒虎一直对杨横的这句话嗤之以鼻，因为他认为就算杨横拿的是真枪当时也并不敢拿走叶策这条命，就算敢他也拿不到，然后自己当时还饶了他一命，这么算起来应该是杨横欠他一条命才对，欠他一条命就等于欠叶策一条命。

    杨横就是这家理财公司的总经理，至于董事长传说杨横的姐夫，而杨横姐夫的大哥传说是台城市十大企业家之一，每逢过年，市电视台上都能见到他给全市人民拜年。这些都是杨横告诉他们，说这些的时候一般会着重介绍他姐夫，介绍一下他姐夫的生活，想吃串了怎么也不会跟一般人似的在地摊上上吃，直接飞往新疆，吃正宗的新疆羊肉串。想耍钱了，也不可能约几个朋友炸金花，搓麻将，得直接去澳门，输赢间都得是上千万的。叶策很想问要是想**了怎么办？但那是人家亲姐夫又不好意思问。杨横见众人一副惊呆的样子很受用，同时再表示一下几天前曾跟他姐夫一块打过牌，或者喝过酒.

    谢石头在公司是个特殊的存在，当初在那场不打不相识的狗血事件中，两方人马最后还站着的有四个人，杨横，叶策，韩擒虎，还有一个就是谢石头，不是因为他有多能打，而是因为这货太怂了，一见阵势不对就跑一边去了，后来杨横掏了枪，这货又回来了。奇怪的是这么一个废物杨横从来都对他礼遇有加，若不是两人年纪差距不大叶策都要怀疑他俩不一定谁是谁的私生子。韩擒虎更是邪恶的怀疑两人基情四射。

    最后一杯酒喝完，叶策决定去跟那个王老板谈谈。不留痕迹告诉他自己对他的了解程度，不光知道他的老家在哪里，还知道他的亲生儿子是哪个。让他彻底断掉携款潜逃的不良用心。

    下楼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正拎着一个大箱子上楼，该是新搬来的房客，看起来像个闲的没事，四处徒步旅游的驴友。但是箱子太大了，要是扛着这么大的箱子徒步旅行，那不是脑袋被驴踢过，就是本身就是头驴。姑娘很苗条，箱子很大，给人的感觉就像看见一只蚂蚁在举着一粒大米前进。这样的比喻是不恰当的，因为漂亮的女人怎么能比喻成蚂蚁呢，叶策觉的这个女人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之一，能跟这个女人一较姿色的，在自己所认识的人里也就是杨横他姐姐，杨淑艳。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在了在烈日下，香汗淋漓，可能是因为随手擦脸上的汗，弄得脸上黑一道白一道，但给人的感觉仍然是一朵冷艳的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而杨淑艳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样，虽然一直在走冷艳路线，但给人的感觉还是一朵愿风流死于她花下的妖艳牡丹。

    “用帮忙吗”叶策虽然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总是很紧张，他曾经一度抱怨若是英语老师全是美女的话，说不定他也去清华了。今天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竟然敢主动跟美女搭讪了。

    “谢谢"声音很清澈，像是山间的泉水，但姑娘的举动却只能用野蛮来形容，竟然直接把大箱子朝叶策扔了过去，两人至少还相距一米。

    叶策一愣神，箱子已经入怀，两手一接，真沉！得有百来斤。箱子的惯性让他向后退到墙上，万幸是在楼梯的拐角处，否者这下非得绊倒不可，那可丢人了。

    “姑娘，你真是条汉子”叶策由衷地说

    “壮士，你弱得像个娘们”漂亮女人反唇相讥

    “好汉请带路！”斗嘴从来不是叶策的长项，更何况是跟漂亮女人斗嘴。心中暗想，这么漂亮的姑娘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不会是伪娘或者人妖吧！这年头就流行这个。

    姑娘住二楼，而且房间就在叶策对门。

    “你好，我叫徐文秀，江苏人”说完伸出纤纤玉手

    “叶策，俺是黑龙江人”叶策有些紧张，有些自贱形秽，伸出手之前竟然下意识的在裤子上擦了擦。

    阅尽av无数，古今中外的色情书刊更是温故而知新的叶策自认绝不是一个纯情的男人，尽管他无可争议的还是一个处男，但是处男跟纯情是不能画等号的。但是此刻面对这张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叶策觉对纯情的不能在纯情，就如一个佛教徒面对美丽的观音菩萨。一个基督徒面对圣母玛利亚。

    “喂！你可以松开了，我还要收拾屋子呢”徐文秀虽然看起来清纯但是绝不单纯，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孩子，耳熏目染也能学会一种看人的能力。眼前这个叫叶策东北男人，虽然傻傻的抓着自己的手不放，但绝对没有猥亵的意思，至少他的眼睛是清澈的。

    “啊，不好意思”叶策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女人这么没有自制力，要知道即使面对杨淑艳那跟女人自己也不曾这样失态过

    “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说完不等徐文秀反应就落荒而逃。

    看着落荒而逃的叶策，徐文秀笑了笑，然后从大箱子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小长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把三弦。

    三根羊肠线绷直，左手持琴颈，右手扶琴弦。

    谁家破大门里，半院绿茸茸的野草，门口一堆黄土，挡住了拉二胡的人。

    哪家红墙院内，几个红艳艳的喜字，堂上三千宾客，遮住了唱三弦的声。

    三弦琴的颈背上有字，如果叶策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三个字，叶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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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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