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香 - 清茶香_分节阅读_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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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心而论,梁茶香很喜欢这个书房,那浓浓的墨香,总能让她那浮躁的心灵得到安慰。

    梁茶香坐到书桌前,一边注意着门外的动静,一边迅速又小心地,在各个抽屉里翻找起来。

    一个没有,两个没有……,最后只剩下书桌最下层的哪一个抽屉。

    梁茶香蹲下身拉了一下那个抽屉,居然拉不动,上了锁吗?她定晴一看并无,这怎么回事?梁茶香又试着拉了一下,还是拉不动。

    怎么回事?

    梁茶香仔细地检查起那个抽屉,终于让她发现,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根细细的铜插销,横插在缝隙里。

    怪不得怎么拉都拉不开这个抽屉,这个插销做的很隐秘,乍一看上去,这个抽屉和其他抽屉,没什么两样,如果梁茶香,不是动手翻找东西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插销做得如此隐秘,想来里面有十分重要的东西,又不想惹人注意。

    梁茶香轻轻的拔开那只插销,拉开抽屉,果然,那份计划书,就静悄悄地躺在抽屉里。

    梁茶香里心中一喜,却没有动手去拿那份计划书,因为有一样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只方方正正黑丝绒布袋。

    这种袋子梁茶香见过,上海好多照相馆都有这种袋子,有的是大红色的,也有的像这种黑色。

    令梁茶香想不通的是,这种普普通通的袋子,为什么会放在这个抽屉里,按说这个抽屉既然上了插销,里面应该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可梁茶香打开之后,除了那份计划书,就只有这么一个黑色布袋子。

    这个黑色丝绒布袋,应该有些年头了,并且布袋口子上的绒毛掉了好些,应该是它的主人,经常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观看或把玩而磨掉的。

    里面的东西对萧镇来说一定很重要!

    梁茶香不假思索的拿起,那个黑色的丝绒布袋。

    居然还用手帕又包了一层。

    雪白的手帕有些泛黄,估计这手帕也是有年头了。

    忽然,梁茶香的手抖了一下,心咚咚地狂跳起来,手中的东西差点,就掉到了地上。

    在那个手帕的一角,赫然绣着一朵紫红色的山茶花,同她第一次遇见萧镇时,那件衣服上的一模一样!

    梁茶香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似乎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只想看看手帕里包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手帕打了开来,居然是一只镜框,一只倒扣着的镜框。

    梁茶香翻开镜框,再一次被惊住,框中人巧笑兮倩,长长的睫毛如一把蒲扇,双眸中透着对未来的期许,幸福在嘴角绽放。

    这样美好的女子,见一次就很难令人忘记!

    而相框中这个,令人难以忘记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梁筱悠的丫鬟,如今梁茶香的养母——秋墨。

    ☆、第一百六十四章 彻骨寒冷

    为什么会这样?

    梁茶香头脑嗡嗡,一片空白,心中如巨浪拍岸,一时忘记了反应,呆呆的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梁茶香这才醒悟过来,慌忙收起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原处,并插好插销,一个箭步躺到旁边的醉翁椅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忽然发现自己,质疑起了她的阿妈。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害怕,努力的想要把这个可怕的念头,驱赶出自己的脑海。

    可越是驱赶,这个可怕的念头,越是像一条滑溜溜的小蛇,直往她的脑子里钻,盘踞了她整个脑海……

    秋墨说萧镇是她的仇人,不仅杀了梁家父女,更是一把火,连房子都烧了个干净,可是为什么萧镇,却珍藏着秋墨年轻时的照片?

    并且萧镇似乎非常重视这张照片,那丝绒的布袋,磨得掉了许多绒毛,而那镜框依旧如新,就连镜框的玻璃,都擦得锃光瓦亮。

    从前秋墨与萧镇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又有怎样的恩怨?

    一时间,梁茶香又想到了萧镇,萧镇口中最爱栀子花的妻子,萧清扬口中最爱野玫瑰的母亲,见到栀子花就发飙的秋墨,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脑中盘旋撕扯,还有萧镇口中所谓妻子的生辰,竟然与秋末是同一天……

    梁茶香只觉得浑身发冷,脸色苍白,到底是谁欺骗了她?他们所说的到底哪个是真的?秋墨会欺骗她吗?萧镇真的杀了她的母亲和外公吗?自己真的是梁筱悠的女儿吗?

    梁茶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迷茫和孤独,感觉自己只身行走在一座荒岛,周围是茫茫一片白雾,看不清来路,亦看不到前路。

    萧清扬进来,就看到这样的梁茶香,孤独、迷茫、又无助。

    萧清扬心中一痛,梁茶香总是在他面前,表现的积极、乐观、开朗又进取,这样的梁茶香,他是第二次看到,第一次,他把手中的桑葚给了她,只希望她能够重新快乐起来,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还要……,这种感觉他说不出来,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堵的难受。

    萧清扬呼了一口气,蹲下身来,温柔的揉揉梁茶香的头,将她冰凉的小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掌中。

    “怎么啦?”他眼中的关切、担忧无以躲藏,也不想躲藏。

    感受着萧清扬手心传来的温暖,梁茶香像一个,迷失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路,莹莹水气遮住了她的眼眸,吸吸鼻子,瓮声瓮气声道,“没什么事,只是做了一个恶梦”。

    萧清扬听着莫名就觉心里一松,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像五月阳光般的温暖,轻轻拍了梁茶香的后背,“别怕,我在这里!我永远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梁茶香像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反手握住萧清扬,像被雨水冲刷过般,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萧清扬,“真的吗?就算我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坏人?”

    萧清扬郑重的点了点头,“真的,我保证。”

    梁茶香突然扑过去,紧紧抱着萧清扬的腰,头埋进他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压抑、痛苦、愤恨、伤心、彷徨、难过等等,所有的情绪统统都发泄了出来。

    萧清扬出乎意料,先是一僵,续而只剩下满心的心痛,好似心中空了一个大洞,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梁茶香的后背,直到她哭够了,自动停下来。

    “好了,我没事了!”梁茶香吸鼻子,哭得像小花猫似的,“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

    萧清扬瞧了眼,胸前的一团/不在意的刮了刮梁茶香鼻子,“你呀!像个小花猫似的,我去打些水给你洗洗,马上可以吃饭了。”

    梁茶香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梁茶香心里有事,午饭吃的有些的不在焉,回到小院,秋墨正躺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纳凉午睡。

    梁茶香静静站立一刻,抬脚准备进屋,这时秋墨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有事?”

    梁茶香嘴角翕翕,却没有转过身来,她不知道自己该问此什么,怎么问。

    秋墨察觉到今天的梁茶香很不一样,心中亦是一凛,“今天又去萧家了?”

    梁茶香听了,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头,很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秋墨一看梁茶香,就知道有事发生,一骨碌地从椅子上爬了起来。

    “你查到了什么?”她颤声问道。

    闻言梁茶香脚下的动作一顿,要问的话,一路上已经在她的喉咙里,来回滚了几滚,到底该不该问,可是不问自己到底不甘心。

    思付一刻,梁茶香垂眸望着地上跑来跑去的小蚂蚁,深吸一口气,“今天我在萧镇的书房,发现了一张相片……”

    她迅速抬头看了一眼秋墨,很快又垂了下去,“相片中那个姑娘,跟您长得很像……”

    大地好像失去了任何的声音,梁茶香垂着眸,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秋墨原本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听梁茶香说话,摇着蒲扇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所有的声音都在离她远去,她听到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就像隔壁老铁匠家的破风箱,“呼哧——呼哧——”的苟延残喘。

    秋墨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蒲扇重重地扔在椅子上,打了个转掉到地上。

    秋墨整个人像一支离弦的箭般,直挺挺地钉进屋里,砰的一声关上屋门。

    她的相片!

    秋墨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却一无所觉。

    他怎么配!

    该死的,他凭什么还留着她的相片,“她”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一想到萧镇那个令人作呕的伪君子,时时假惺惺地拿着她的照片,擦拭、观看,秋墨就觉得阵阵发呕。

    恨不得现在冲进萧家,一把火烧个干净。

    梁茶香静静地站在院中,听见屋里传来碗碟碎裂,瓷片落地的声音,双手放在自己的手臂,明明艳阳高照,却感到彻骨的寒冷,好似沉进无尽海底。

    ☆、第一百六十五章 陈年往事

    梁筱悠的牌位已经被拿了下来,供桌上只留下梁老爷子一个牌位,秋墨给梁老爷子上了一柱香,又点了一柱给梁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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