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嫦娥有个约会(gl) - 我和嫦娥有个约会(gl)_分节阅读_16
我瞧她十分专注,轻手轻脚到她身后大吼一声,她大吃一惊,手一抖把苹果丢了出去,好在我及时伸手接住,笑道:“这一只的头这么大,该不会叫作‘大头’吧”。
她一边给自己抚胸顺气地压惊,一边有些气急败坏道:“就是叫‘大头’,不行吗?”
我忙道:“当然行啦。别说叫‘大头’,就是叫做‘大大头’,‘大大大头’,‘大大大大头’,我都没问题。”一边把苹果和大头递还给她。
她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接住苹果,继续逗大头玩儿。
我问道:“你雪姐姐和云姐姐最近常斗嘴么?”
她仍旧低着头玩那毛毛虫:“是啊,一见面就吵个不停。”
我又道:“她们以前不是很要好的吗?”
她说:“是啊。可是突然有一天她们就开始天天吵架,大家都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唔,好多天了。可能都有一个多月了。”
“你回想一下,她们开始吵架的那几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我想想……那天姐妹们在葡萄架底下开茶话会,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在那之后就开始吵了,吵得人耳朵疼,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原来如此。你和大头好好玩,我走了。”
“仙子走好。”
我到东厢来,见沫儿,虹儿,商儿,羽儿四人在打牌。她们见我进来,都抬头问了声好,又各自埋首于当下的牌局。
我背着手看了一圈,低头在羽儿耳边嘀咕了一阵子,其余三人皆对我怒目而视,齐声道:“观局不语”,“不许做弊”,“太没品了”——
羽儿急道:“仙子没说牌局的事。”
三人不约而同道:“说的什么事?”
我这才道:“云儿雪儿开始吵架那天,你们茶话会上聊的什么话题?”
虹儿道:“我记得先是讨论天界各大八卦小组中,哪家的组长最勤恳。”
商儿道:“我们合计之后,一致认定青帝组的组长最近太懈怠,云儿作为青帝组的高级干事之一,她表示很痛心,发表了一篇很长的感慨。”
沫儿道:“然后就说起青帝的风流韵事,大家都认为青帝虽好,但只适合当偶像,要是认真交往的话,肯定会被伤透了心。”
羽儿接道:“只有云儿不赞同,她说这些八卦韵事都只是流言而已,是大家出于对青帝的爱而编造出的美好故事,青帝是那么的至情至性,若与她交往的话,除了幸福就只有幸福。”
商儿道:“当时我就提出反驳说,八卦可不全是凭空而来的,青帝既然有风流名声在外,跟她交往的话,风险还是很大的。你猜云儿怎么说?她说这点风险算什么,若是能够跟青帝交往,就算只是片刻欢愉,那也该心满意足了。”
沫儿道:“这时候雪儿接道,要交往的话,有谁比得上谦谦君子、丰神俊朗的紫辰帝君?”
虹儿道:“云儿马上说,紫辰帝君不也有惺惺作态、矫揉造作的名声在外吗?”
沫儿道:“雪儿就说,那总好过青玄帝君放浪形骸、风流成性的名声在外。”
虹儿道:“然后她们就一直吵,我们都受不了,全部退散了。”
沫儿道:“从此以后她们每天见面都要继续,吵来吵去还是那几句,也不嫌烦。”
虹儿道:“可不光在家里吵,后来还天天跑到瑶池边去吵。仙子你说,她们莫不是着了什么魔?”
这些丫头们说起青帝来,一口一个风流成性,虽说我其实并不认识这个青帝,但既然知道了她是我亲妈,再听到有关她的风流八卦,难免有点受不住。
于是心中五味杂陈的我,告别了这几个玩牌的丫头,到院子里去缓口气。
洛儿独自坐在葡萄架的阴影中,手握一册,正看得津津有味。
我挨着她找个藤椅坐了,凑过头去瞧那书的封面——“人间游览指南”。
她这才发现了我,马上把书塞进袖子里。我笑道:“你慢了一步,我已经看到了。”
“今天偶然看到这书,没想到还挺有趣的。是个近来自人间飞升的修士所作。”她笑得有点羞涩,道:“仙子可有吩咐?”
我心说,洛儿也对人间有所向往么,却不知为何要添上这个“也”字。只说:“你到正房去把云儿给我叫来,千万别让雪儿跟过来。”
她应声而去。很快把岫云带了来。
我对洛儿道:“这里给我占了,你只好去别处继续看书。”她点头去了。
我让岫云在我身旁坐了。一本正经道:“我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仔细考虑,认真回答。”
岫云道:“仙子请问。”
我仍旧一本正经道:“如果青帝和吹雪同时掉在弱水里,都不会避水术,一瞬间就会被淹死,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岫云张了张口,却又闭了口。
我让她慢慢思考。
自己去找到吹雪,问了她另一个问题:“如果紫帝和岫云同时掉在弱水里,都不会避水术,一瞬间就会被淹死,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也让她慢慢思考。
我看她们都思考得差不多了,就把两人唤到一处,让她们互相交流一下,对于我的问题,她们各自的答案是什么。
她们各自的答案是什么,我是不知道的。不过从此以后,两人相安无事,不再斗嘴,大家都能耳根清净了。
☆、一九 幽冥
几日后,我收到一封信函。一封看上去很寻常的信函。
我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就在这个瞬间,我发觉了这封信的第一处不寻常。
不寻常的是信纸,首先它是红色的,纯粹的冶艳的红;其次,它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味,触动心神的气味——这是彼岸花。谁会用彼岸花来制作信纸呢?
我翻看信纸上的内容——“今日幽冥苑,恭候阁下。”这是短短的正文。
继续往下看,在应该署名的地方,却是一句话:“恶业善果,逐境而生,轮转五道,暂无休息。”这是第二处不寻常。
是谁邀我去幽冥苑呢?幽冥苑这三个字就够陌生的,我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它好像是冥府在天界的别院,大概是冥府官员上天述职时所居之处吧。
那么是冥府的哪一位邀我相见呢?思来想去,我在冥府并没有一个熟人。
这一封蹊跷十足的邀请函,我要赴约吗?
照理说我本该犹豫的。
可是当时我反复默读着署名处的那句话——“恶业善果,逐境而生,轮转五道,暂无休息”——心中浮现出“地藏”二字,尽管之前从未读过地藏经,但我当下自动就知道这是地藏经的经文,并且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突然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如抓如挠。我不由攥紧了手中的信纸。
这种感觉,在此之前也有过。譬如那日为了走出月宫幻境,而与太阴树发生感应时,又如最近时常做梦,从梦中醒来的片刻间。
所不同的是,之前的感觉都只是嗡的一下、转瞬即逝,这次却一直持续,就好像有一只调皮的小猫,伸出了尖锐的爪子,东抓一下子,西挠一下子,在我的神识里任意肆虐。
我闭目养息、运气安神,可是不管怎样,抓挠的感觉总萦绕不去。我便知道,这个邀约,是不得不赴了。
但我不知幽冥苑在天界何处,正要唤个丫头来问,没想到一翻信封,背面就是一张地理位置图。这个发信人,还真是体贴周到。
我独自来到幽冥苑,候门的侍者直接领了我进去。我问他主人是谁,他也不答,只顾埋头走路。
我忐忑不安地环顾四周,只是一处不出奇的院落罢了,不多时我被引至一间客堂,侍者便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我抬眼四顾,堂中空无一人。见左手边有一间书房相通,我走了进去,书房中却也无人。正寻思间,转眼瞥见案上一方镇纸,颇有几分眼熟——一只玉雕麒麟。
我拿起细看,便想起之前的蟠桃盛宴上,和冥府右判官崔珺的一个小小交易——我替她取到青帝殿的幼麟玉雕镇纸,她送我一株冥界独有的彼岸花。这一株彼岸花,如今还插在月宫琴室的花瓶中。
难道此间主人,便是那右判官崔珺?只怕她那时就知我是青帝的女儿。如今回想,我不免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有失远迎。”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忙回身,口称“不敢”。
高腰深领,玄衣广袖,顾盼间十足魅惑,凝神处三分肃杀。看来确是崔珺,不过比之蟠桃宴时的正冠内敛,真是大异其旨了。
我有种不大妙的感觉,仍镇定作礼道:“原来是崔判官。不知今日之邀,所为何事?”
她将我上下打量一遭,语气颇为冷淡道:“烧了那信纸罢。”
我困惑道:“为何?”
她面露讥哂之色:“不舍得么?烧了它你脑子里就安静了。”
原来如此,我忙取出信纸焚为灰烬。神识中的抓挠刺痛,我忍了一路,总算是停止了。
她竟算尽一切,我更加不安,但仍不动声色:“我既已来了,崔判官何不开门见山?”
她轻笑一声,“故事太长,一时倒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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